尖山河农场的记忆

  发布时间:2016-05-17 09:06:24


      1977年7月26日,翠峦区第一中学9年1班、2班这两个毕业班(我在二班)和翠峦区“五七”中学的两个毕业班,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来到离家30多公里的尖山河农场,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在尖山河农场那片黑土地的知青岁月,给我一生都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回忆。

    那时的尖山河农场可以说是热闹非凡,77届毕业生去了四个班,尖山河农场还有前几届毕业生,共2千多知青,还有当地的4百多户居民,使不太大的尖山河农场,拥挤不堪;新盖的两栋宿舍住满了,临时搭起的帐棚住满了;工作上分的也挺细:营林段、后勤段、机械段、农业一队、农业二队、育苗队。

    我被分到了农业二队,跟过马车、运过烧材、铲过地、割过谷子、收过黄豆、起过土豆,盖过房子,冬天在尖山河的南山大森林里采伐木材,住着临时搭建起的帐棚,吃着窝头、咸采、喝着没有一点菜的空汤,干着抬木头、上楞、装汽车等非常繁重的体力活,还有难熬的思念亲人之苦,条件相当艰苦。  

     记得刚到尖山河农场的第九天,晚上有拉木材的运材车,偷着跑回家一次,第二天起早坐运材车又回来,那时运材车来得的早,当时也是人太多吧,队长没有发现;在家住了一宿,由于是思乡的原因吧,那一宿看到家里那都好,就是常用的扫地的笤帚也那样的亲切、顺眼。

    记得盖宿舍房子时,往跳板上抬砖,队长叫闫作义他比我高大,已三十多岁了,我和他抬一摞砖,当我坚持把砖抬到跳板上时,我累的双腿发软,眼前发黑,一口鲜血没有吐出来,咽了回去,闫队长也瘫坐在跳板上起不来了,那年我才16岁。

    最艰难的就是冬季在尖山河农场南山采伐木材,东北林区的冬季,常常会遇到大风天,加上天气寒冷,所以人人都穿着很厚的棉衣,但刺骨的寒风还是冻得让人无法忍受;冻的受不了,就在楞场中央点上一堆火取暖,那年我烤坏了两条外裤,午饭就在火堆旁吃;在楞场一干就是一整天,十多个小时,休息的时间非常少。

     在楞场干活,我干的是吃杂布力(也就是干杂活)的活;由于没有干过,也不知道怎么干,经常被领导惯坏了又没有素质抬木头的队长,骂的狗血淋头,那难听的话真是不堪入耳,真是忍受着受辱与受累的双重磨难。  

     劳累一天的晚上,钻进被窝睡觉己是晚上九点以后了,帐棚里烧着炉子,老青年睡的地方大都挨着炉子近些,还能暖和一点,我们新青年就离炉子没有那么近了,自然要凉不少,尽管被窝里很凉,但当时就觉得躺着的感觉真好,能躺在被窝里睡觉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当年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工作、生存。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我们知青的生活还是充满了欢乐与期盼,很多人都没有放弃默默地学习,用日记等形式,记下了当年岁月的很多情景。我当时对尖山河的印象是:原本是寂寞的大森林,在尖山河沉睡了百年,是这群不安分的青年,破坏了这里的宁静。夏秋是蚊虫的世界,冬春被皑皑的白雪掩埋,在这里得到锻炼,生活在这里启航。

    多年后有朋友和我谈起尖山河农场,我总是告诉他们,尖山河农场的冬天是寒冷的冬天,是难熬的冬天。但我们在艰辛中寻找欢乐,在苦涩中默默忍耐、祈求着春天的到来。

    在尖山河农场的二年,有了收获,在尖山河农场当兵,复员后安排了工作。由于有上山下乡的经历,加之有部队生活的历练,我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因此,我工作非常积极,十分勤奋,三十来岁被选调到区人民法院做文秘工作后来当上了院领导,获得了许许多多的荣誉与证书......。

     应当说,尖山河农场是知识青年的农场,没有知识青年的尖山河农场会变得毫无生机。是知识青年在尖山河农场上演了一场长达十年的轰轰烈烈的人间悲喜剧。当1979年过后,知青逐渐回城,留给尖山河农场的是一片令人心酸的伤感。

     30多年后再次来到尖山河农场,惜日繁华热闹的场面不见了,当年庄严神秘的农场办公室变成了羊圈,当时真羡慕在那里办公的每一位的人员,还记得那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的歌曲,郭兰英唱的《数九寒天下大雪,天气虽冷我心里热》;当年我们居住的宿舍,早已年久失修,有的已经捯塌,没有了往日的风彩,居民也就剩下十几户人家,但那里有我太多的情怀,有我挥之不去的思念和感悟。

文章出处:翠峦区法院    

 
 

 

关闭窗口